江渚上

可以叫我八千!
很高兴认识你啦

【洋流

海洋,被这片国土上朴实的渔民们所热爱!金枪鱼,鲟鱼,比目鱼,一向是市场上被追捧的对象。海业是渔民们的一部分,只要这片蔚蓝继续流动,淳朴的民风与厚重的鱼腥味便随着土地的脉动生生不息。勤劳善良的渔民们为正值收获季的鳀鱼而早出晚归、辛勤奔忙。海水染蓝在海上掌船撒网的渔夫们扎手的胡渣与黝黑的臂膀,他们深爱着海域,像深爱他们的家人一般。渔网笼罩着一片片海蓝,渔民们知晓自己的付出已让全家的生活得到了保障,这片神祝福过的海域总是让人们满载而归,这是海洋给予人类的无私馈赠。妇人们三三两两地经过沾满水雾的码头,对海洋的赞颂,对国土的赞美,正是这些最简单质朴的人民所望的东西,他们心怀蔚蓝。一双双能干精巧的手拾起沙滩上遗落的珍宝,这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佳肴。吱呀作响的木门被推开,一阵沁人心脾的海风混杂着鱼腥味闯入拥挤窄小的屋子,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才是一天的开始,他们勤劳肯干的父亲将与他们一同欢笑,即便第二天的凌晨他又将早早奔向大海。

海滨的十月充斥着交织鱼腥的匆匆碌碌,费尔南德斯老渔民家的二子浸泡在浓浓的海雾与老人们细细碎碎的讲述中,老人们最懂海!他们的鼻腔中溢满了海水的腥咸,与海常相为伴,这是祖祖辈辈的教导。身为二子的安东尼奥碧绿色的眼眸被海雾映照的微微发青,他不知晓心中满溢着的是那片蔚蓝,还是正沉浸在遥远的水天一色中的至亲。他攥紧了手中的旧渔网,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青涩的成熟,像是一只幼狼第一次独当一面,毕竟他已满16岁。他安静地等待着第一次拥抱那片蔚蓝,他期待着超越他早已跟随麦哲伦的船只在海上航行的哥哥。

安东尼奥厌恶着精巧花哨的诗句,所以佩德罗走时他什么也没说。

他倚在老旧的木窗沿边,海水灌进海螺的声音,他只是听着,老油灯的灯芯闪了闪,昏黄而跳动的光影让他想起佩德罗的眼睛。

安东尼奥知道佩德罗这一走代表着什么,那样的前路似乎一直被宗教主们所排斥。他低下头,攥紧了手中金属的十字架,16岁的少年已经肩负着家里的重担。明天将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那会是他的第一次出海,他会等着海潮溢满沙滩,那时他会骄傲而坚毅地迎接佩德罗的归来。他期待着那一天。

码头上多了一个姓费尔南德斯的捕鱼新秀,他接替了老费尔南德斯的位置。

噩耗是从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口中得知的,她们总是比皇室的传信员消息更灵通。麦哲伦卷入了宿务岛的纷争,已经去世,剩下的船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老妇人们议论纷纷,路过费尔南德斯老渔民家时更是要啧啧惋惜一番,栅栏外的议论声钻进老费尔南德斯的耳朵里,惹得这个一生都坚毅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抹了把泪。

消息传到偏僻沿海的第二天,19岁的小伙子依旧出来打鱼,一时引起了码头上的一片哗然。谁家的夫人见了老费尔南德斯的二儿子都要细细打量,再啧啧一番。但安东尼奥碧绿色的眼眸依旧纯净而不掺一丝杂质,像是从未蒙上一层略发咸苦的泪雾。

年轻的小伙子当然明白老妇人们复杂的眼光中所包含的意义,他也明白使人们议论纷纷的消息象征了什么,晚霞渐渐渗出紫红色,落日为他手中的金属制十字架镀上一道金边,那些炽热的光芒刺眼而又灼人。

沿海地区淳朴的人们渐渐遗忘了麦哲伦,还有他所带领的那一只只帆船。刚满20岁的小伙子已经能够支撑起这个家,却不见他想向其证明的那个人。

“他们回来了!”老木屋外的喧嚣惊动了屋内的老费尔南德斯,腿脚不便的老人热泪溢满眼眶,缓慢地朝着屋外移动。

人们欢呼着,将一条条刚打捞上的鲑鱼掷向燃烧着的天空,被霞光映的微微发红的鲑鱼如同一圈圈光华冒进每个人的心头,谁也想不到这支船队的归来!

20岁的安东尼奥在一片欢笑中坚毅地站立着,如同不羁的鹰。

映照着火光的船只顶端矗立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身形相似的身影,骄傲而又坚定。

“佩德罗!”

“安东尼奥!”

兄弟二人的肩头撞在一起。

唯一归来的船只上的船员们共同捧起那个被赠予的的地球仪。

“你首先拥抱了我!”

新月淡淡地烙上火一般的天空,星星悄悄在片片彩霞之后洒下一点银灰的淡光,像极了他记忆中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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